九岁的李振藩初次踏入香港,感到除了生活不习惯外,最难为他的是汉字的读和写。只有跟父亲合演根据袁步云漫画改编的电影《细路祥》,才使他尝到艺术的甘味,培养了演戏的兴趣。从此,他用李小龙为艺名,以香港粤语片童星的姿态,参加拍摄《人之初》、《富贵浮云》、《孤雏血泪》及《慈母多败儿》等多部影片。尤其在“华南影帝”吴楚帆与“华南影后”白燕珠联壁合的《人海孤鸿》中,饰演一个从小失去父母从而沦为头戴歪帽、满身流气、持刀行凶的小歹徒,更显示出其惊人的表演才华。不过此角其实以混合他自己的“顽童”影子。原来,他在教会学校圣芳书院或是转学而没毕业的喇沙书院就读时,因体弱常常受人欺负,使他明白世上有所谓“武道”,从小就酷爱武术。他六岁开始学太极拳,终日拳打脚踢,此时便更热心,想学习武功自卫;他十二岁便广拜名师,以学咏春拳为主,兼学少林拳、洪拳、蔡李佛、鹤手、弹腿等技巧。
尽管李小龙曾打败蝉联三届的学生冠军,独占校际拳击鳌头,还以静制动,打败一名气焰嚣张的英籍学生拳击手,使同学们对他另眼相待,但由于过多地参加青少年比武,在无节制的情况下,打伤了一名少年,被少年的父母告到警方,使李海泉夫妇万分焦急与苦恼。当他拍完《雷雨》(根据曹禺名剧改编,饰二少爷周冲)后,其父不得不将他送往美国,去改变李小龙的生活环境。临走时,他看见母亲无言啜泣,老泪纵横,甚受感动,决心一定要干出点名堂来。
武坛扬威 荧屏亮相
十八岁那年,李小龙重赴美国,到西雅图市他兄长李忠琛的住处。在西雅图的中国餐馆里,他靠洗碟子、洗车、送报等卑微小职来维持生活。尽管他在小学时成绩极差,数学只会加减法,但他用心补习,终于考入华盛顿州立大学哲学系,研究哲学与心理学。虽然入学读书,仍念念不忘苦练武功。此时,他有机会接触日本的柔道、冲绳的空手道、西方的拳击、南朝鲜的跆拳道,还拜拳王阿里为师,学习他的跳步,真如猛虎填翼,让中西武术一炉共冶,博取众家之长,融化为自家的真功夫————截拳道。知识丰富了,视野也开阔了,思想开始转变,人亦渐趋成熟。本来好勇斗狠的他,明白精神修养比锻炼本领更重要。
当李小龙好不容易组成一支中国功夫队时,一个空手道三段拳手的日本留学生嘲弄他。这时李小龙已学会以中国武德严格要求自己,一直耐着性子。偏偏这小子不识趣,认为他软弱可欺,趁中国功夫队进行武术表演时,趾高气扬地前来寻衅,李小龙只好被迫应战,与其交手,较量高低。对方凭借身躯高大,频频进击。开始他只有招架,经过几个回合苦斗,便瞧出对方破绽,出其不意地猛挥一拳,对方立刻倒地。对方还想挣扎爬起还击,李眼明脚快又飞身补上一脚,使对方爬不起身,引起在场的人喝彩不迭。从此,他开始受人注目。有一次,他在纽约唐人街瞥见四名手持凶器的歹徒,正向一个华裔少女施暴行,便激起义愤,二话没说,一跳而上,赤手空拳与歹徒搏斗,一个个都被他打得鼻青脸肿,瘫软在地。由此,他更受人们敬重,声名远播华人社会。
1963年秋天,李小龙再度返回香港。经一位徒弟介绍认识了在华盛顿州立大学医学部就读的学生琳达,两人一见钟情。翌年,在美国教堂举行婚礼。婚后,他俩生活曾一度陷入山穷水尽的窘境。李小龙一文不名,连替琳达换张好眼镜片的钱也没有。可她从没发过一句怨言,并且对他十分体贴,并不因缺乏钱而贬低纯洁爱情的价值。此时,李小龙时来运转,在加州长堤获得全美空手道冠军,为他黯淡生活带来一丝丝曙光。夫妻俩扬眉吐气,欣喜若狂。他精神振奋,连续打败三名前来寻衅的空手道及柔道冠军,于是声名大振。他耍绝招“寸拳”,就是把拳头置于距离对手身体前一英寸之处,然后突然出击,一位大力士竟向后退出一米,跌落时还压碎一张椅子。这种爆发力简直匪夷所思,令人叹为观止。从此,李小龙英名远播,扬威全美。他也更有信心地继续在大学兴办“振藩塾”中国武馆。
美国著名硬派武打影星史提夫.麦昆、占士.高宾及占士.加纳等纷纷拜他为师,连美国著名空手道冠军罗礼士也破格投其门下为徒,“二十世纪福克斯”公司更见猎心喜,请他为武术指导。尽管学费极为昂贵,每人每小时超过200美圆,但仍然门庭若市,生意兴隆,应接不暇,忙得不亦乐乎。此时大儿子李国豪也呱呱落地,更给这个工作紧张的家庭添了一些乐趣,经济也不似以前那么捉襟见肘了。
1966年,李小龙挟着“武坛新星”的巨大声誉,走上美国荧屏,在电视片《青蜂侠》中饰演一名头戴军帽、象佐罗般蒙着黑面罩的现代侠客加藤。后在其高足占士.加纳游说下,又走上银幕,主演《可爱的女人》和《盲人追凶》等影片。尽管这些影视内容单薄,无机会让他一鸣惊人,但他却以非凡功夫,深深吸引了观众,令人耳目一新,于是成为睥睨一时的功夫明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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